(襄阳市樊城区抚州会馆墙壁上的羊城馆铭文砖。王夕平摄影)
一、平城祠应为羊城祠
前些日子,笔者看到一则报道:《我市发现平城祠铭文砖》。农历羊年来临前夕,笔者在文中描述的相同地点(梯子口附近),又陆续发现此类铭文青砖10余方。其中有一块虽然断裂成两半但不失完整的青砖上描述的铭文是“羊城祠”3个字。其他残砖上分别带有“羊城”、“羊”、“城祠”、“祠”字。笔者去年9月在这处老房子南面土堆上也捡拾到一块“平城祠”铭文砖。笔者将去年和今年发现的砖放在一块儿比较发现,几块砖的大小、厚薄、质地、颜色一样,铭文字体也一样。由此可判断,报道中的“平城祠”的“平”是误读,应该是“羊”字,那块砖也是“羊城祠”铭文砖。
早在该报道发表之前,笔者就在江西抚州会馆的一处墙壁上发现了带有“羊城祠”、“羊城馆”字样的铭文砖。在前些年的樊城沿江大道建设中,在抚州会馆一段被拆除的老墙下也发现了几块带有“羊城馆”、“羊城”、“江西抚馆”字样的铭文砖。
古砖由于岁月及人为的影响,皆有销蚀、破损及当年制作缺陷等一些常见的问题,完整而清晰的古代铭文砖能留存至今实属不易。这次发现的羊城祠铭文砖中,铭文中的字迹多数就模糊不清,有的在当时制作模印时字体偏上,以致“羊”字貌似“平”字。
(羊城祠铭文砖。施锦华摄影)
二、羊城祠是江西人建的
这样,由羊城祠铭文砖就牵引出一系列问题:铭文砖上的“羊城祠”、“羊城宫”是哪所会馆?铭文砖上的“羊城”指的是哪座城市?羊城祠、羊城宫过去在樊城的哪个位置?这些铭文砖怎么会出现在这几个地方?
除了广州被称为“羊城”以外,资料显示,抚州也曾经叫“羊城”。传说一只羊到抚州不知什么原因身子翻过来了,4个蹄子就变成了抚州市的4个高地,现在的抚纺位置就是羊头。抚州市现在还有羊城路、羊城照相馆、羊城事务所等名称。江西抚馆后墙有羊城祠铭文砖,前院墙也砌有羊城馆铭文砖。梯子口一带发现的羊城祠铭文砖应与樊城前街陈老巷东侧的江西抚馆有关。
襄阳市规划局老工程师陈家驹认为:“虽然提到羊城,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广州,但樊城的羊城祠所指的羊城不是广州,而是江西抚州。”陈家驹曾经到襄阳谷城县茨河老街走访,那里有一处老建筑,墙上有许多羊城祠铭文砖,而且都是很完整的。经打听,当地居民不叫它为羊城祠,而称之为江西馆,当地居民都说羊城祠是江西人在谷城茨河建的会馆。
由此可推断,樊城羊城祠铭文砖中的羊城是指抚州,而非广州。羊城祠、羊城宫应该是江西抚州商人在樊城所建的会馆。
(襄阳电视台主持人周津丞在江西抚州会馆采访王夕平。王夕平摄影)
三、羊城祠在哪里?
樊城发现羊城祠铭文砖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抚州会馆,一处是中山后街梯子口清朝老宅处。是不是以此就能做出羊城祠就是抚州会馆或羊城祠就在梯子口这个地方的判断呢?答案是不确定的。
笔者认为,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羊城祠铭文砖上的灰路底料原为白灰膏,之后附着有黄泥黏合料,后又覆盖有1949年后才开始使用的青沙灰黏合料(白石灰膏加青沙)。清代以前的建筑黏合用料多为纯白石灰膏或黄泥,清水墙灰路多为白膏灰。目前发现的羊城祠铭文砖的位置应该不是原建筑的旧址,应为1949年后旧物新用所留。根据黏合料的先后变化来看,羊城祠废毁后,建筑材料不止一次发生变迁。而且,被发现的羊城祠铭文砖多为“半头三桩”的旧料,根据该砖的形制,羊城祠建筑年代当在清中晚期。
陈家驹认为,虽然抚州会馆墙体上发现了羊城祠铭文砖,但不能断定抚州会馆就是羊城祠,或者说羊城祠就是抚州会馆的别称。江西人善于经商,在全国各地建有会馆上千处。在樊城,已知的江西人开办的会馆就有三处:大江西会馆(江西万寿宫)、小江西会馆、抚州会馆。抚州会馆戏楼南面的大门门楣石板上明确写着“抚馆”二字,向世人明确告知了它的正式名称。祠是祭祀的地方,会馆也有祭祀的功能,羊城祠可能在其他地方,也可能是抚州会馆建筑群中的一处建筑。
(陈家驹在抚州会馆考察。王夕平摄影)
羊城祠在历史上可能毁于洪水、火灾、战争……羊城祠到底在哪里,还需要更多的资料才能知道。
(江西抚州会馆面临城市改造的难关。王夕平摄影)
(王夕平收藏的铭文砖。王夕平摄影)
(2015年施锦华在襄阳樊城大江西会馆,即江西万寿宫拆迁工地寻找铭文砖。王夕平摄影)